流感季来袭！Nature系列综述：干扰还是共感染？呼吸道病毒之间的“相爱相杀”

每年的秋冬季节，季节性流感就会在全世界范围内每年周而复始地流行，每年可致全世界 300 万-500 万重症病例。

检测数据显示，我国通常在 10-11 月进入流感流行季。11 月 10 日，国家疾控局举行了新闻发布会，预计今年秋冬季我国流感疫情高峰可能出现在 12 月中下旬和次年 1 月初。

在流感流行季，很多人除了感染流感病毒，还可能出现呼吸道合胞病毒、鼻病毒等多种病毒的同时或先后感染。这些呼吸道病毒之间存在怎样的关系呢？第一种病毒的感染会为第二种病毒的入侵设置障碍，还是打开“方便之门”？

近日，Nature 旗下综述期刊 Nature Reviews Microbiology 发表一篇题为：Respiratory viral coinfections: interactions, mechanisms and clinical implications 的综述文章。

该综述显示，呼吸道病毒间在群体、宿主及细胞水平上存在“病毒干扰”现象，分为正向和负向两类。正向即叠加协同作用，能够加剧病情，例如 SARS-CoV-2 与甲型流感 H1N1 病毒。负向即拮抗作用，抑制病毒感染，例如流感病毒与 RSV。深入了解病毒感染的机制，对于揭示呼吸道传染病的流行规律及未来防治策略，都有重要意义。

多种病毒对呼吸道具有嗜性，例如流感病毒、呼吸道合胞病毒（RSV）、鼻病毒（RV）、人冠状病毒（hCoV）、副流感病毒（PIV）、人偏肺病毒（hMPV）等。这些病毒在人群中共同传播，增加同一宿主多次感染的可能。随着多重呼吸道病毒因子和测序技术的广泛应用，已证实病毒共感染普遍存在。

病毒共感染会造成两种不同的结果：减轻病症或加重病症。在小鼠模型中，与单独甲型流感病毒（IAV）感染相比，鼻病毒（RV-1B）与 IAV 共感染的小鼠模型中性粒细胞、单核细胞数量减少，促炎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释放降低，肺部炎症明显减轻，病情得到缓解。而 SARS-CoV-2 与 IAV 共感染时，肺部炎症与损伤加剧，总病毒载量升高，促炎细胞因子和趋化因子表达上升，中和抗体和 CD4+辅助 T 细胞减少，导致疾病严重程度剧增。

病毒共感染对小鼠模型病症的影响

病毒干扰的概念由 Voroshilova 团队于 1960 年代提出。在细胞层面，干扰素应答是病毒干扰的关键机制之一。

鼻病毒（RV）感染后，其核酸被 RIG-I、MDA5、TLR3 等模式抗体识别，激活信号转导并诱导 Ⅰ 型干扰素及干扰素刺激基因 ISG 表达，进而保护细胞免受对干扰素敏感病毒（例如 IAV、SARS-CoV-2）的侵袭。因此，RV 感染后能够抑制 IAV、SARS-CoV-2 等病毒的感染和复制，在细胞层面实现抗病毒保护。

病毒通过上调彼此受体，促进病毒感染。例如 IAV 感染细胞后，会使 SARS-CoV-2 的受体 ACE2 和辅因子 TMPRSS2 表达上升，造成细胞更容易被 SARS-CoV-2 感染。同样，SARS-CoV-2 感染后会促进 IAV 受体唾液酸的表达，使 IAV 更容易入侵细胞。

正向病毒干扰的机制还有形成杂交病毒颗粒、合胞体等机制。RSV 与 IAV 共感染时同一细胞时，会形成包含两种病毒基因组和糖蛋白的“杂交颗粒”。这种病毒颗粒具有 RAV 和 IAV 的病毒抗原，使病毒感染更多细胞并逃避中和抗体，增强病毒感染能力。副流感病毒（PIV-2）在感染呼吸道上皮细胞时会表达融合糖蛋白，使细胞形成多核合胞体。若与 IAV 共感染，将会使 IAV 大量复制，增加病毒产量，加剧感染。

病毒共感染干扰机制

病毒既可直接互作，也可通过操控宿主免疫系统“损人利己”或“殃及池鱼”。深入研究病毒干扰机制对制定传染病治疗、预防和诊断策略至关重要。病毒表面蛋白是关键因素，因此，重组病毒抗原和抗体是进行传染病研究的基础。